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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、我不知道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,我只知道做年輕人應該做的事。 雨,砸在巨大的高山榕上,擠進了葉隙間,濡濕了我一頭的長發。得不到的回應就猶如少了一把備好的陽傘,而多了份長延的雨聲。 “可是馨兒,你怎么就舍得讓我難過呢?當初你就不該讓我愛上你。”“巖,那天我見到你,你很憂傷,我很想幫你分擔一些痛苦,想聽聽你的故事。后來,我卻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。兩個月來,我幸福而又痛苦地在兩個男人的愛情里跋涉,昨天,我明白了,愛情只能停泊在一個碼頭。巖,你打我罵我吧,我是個壞女人。”面對已是淚人般的馨兒,我真的無法用道德的標準來評判她的多情。馨兒走了,我在她的筆記本上留下了我的電話號碼,她沒有再回頭。 以后的歲月里,我經常坐在電話機旁邊,等著鈴聲響起。但是,即使電話響了,我又怎能聽到馨兒的聲音呢?這一點,其實我很清楚,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奢望什么。 時間在慢慢沖刷著記憶的溝坎,三年過去了。一天我接到一個電話,對方傳來一個男人沙啞哽咽的聲音:“你是巖嗎?我是馨兒的丈夫,馨兒出車禍了----沒有搶救過來----死了……臨終前她叫我交一個東西給你。” 我急忙趕了過去。馨兒的丈夫哭泣著對我說:“都怪我當初太自私了……讓她一個弱女子操勞全家的生活……”我在馨兒的墳頭放了一束康乃馨,默默地祝福她的靈魂。馨兒的丈夫遞給我一個筆記本,我摩挲著那天藍色的封面,重溫著一種久違而熟稔的感覺。在淚眼朦朧中,我讀到了馨兒的一段話-----巖,你知道嗎,我真不舍得你離去,我生活的太累了,我真想靠在你寬闊的肩膀上好好地棲息一晚…… 馨兒,你的生命如此多情。--------- 上面這兩個故事都是關于洛克菲勒,都是真實的,可結局卻是我杜撰的——鄰居們既沒拿臭雞蛋扔他;列車長也沒小聲地罵他。倒是寫這兩個故事的作者,一致使用的是贊賞的口氣。如果時光倒流二十年,故事的表達應該就是我開頭寫的那樣——資本家為了攫取利潤,可以無所不用其極;他們是天生的守財奴,為了金錢,他們可以不要生命……因為十幾年前在我上中學的時候,老師就給我說過這樣的話。我清楚地記得洛克菲勒,他是資本家中的資本家! 夏天把官舟寨燒得熱熱的。是不是熱脹冷縮呢?所有的葉子張得很大,果實也不斷膨脹,官舟寨被綠色洇漫著。這是一種展示自己的氣息,它不斷傳遞給年少的我,我感覺身體也不斷向這個世界擴張、膨脹,于是我不斷長大。官舟寨一年四季都不缺花,夏季當然不例外,只是這時的花朵只是一種點綴。一些蔬菜,如南瓜、絲瓜、豆角,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各種色彩鄉在綠色中,閃爍不定。所散發出來的芳香,繚繞在綠色上。水稻、苞谷、梨子、葡萄、南瓜,這些莊稼、瓜果發出拔節、灌漿、膨脹的聲音,鬧得整個寨子仿佛有鞭炮聲在隱約響過不停。天氣變得很暴躁,一時風和日麗,一時電閃雷鳴,甚至山洪暴發。大雨把泥土的濃味從干旱的泥土中敲擊出來,官舟寨便被這種氣味籠罩著。